为了能够更专业更细节滴回答乃们的问题,赴美妈咪帮特地远赴圣地亚哥一家正规代孕捐卵机构,同时也是全美最大的代孕捐卵公司之一的Conceptual Options,找到了供职该行业多年的(公司内为数不多的中国员工,同时也是为数不多的男士)Ming先生为赴美妈咪帮的中国妈咪们答疑解惑。同时也非常荣幸能够获得Ming先生的授权,赴美妈咪帮将与Ming先生共同推出针对代孕、捐卵、试管的系列文章,第一篇、第二篇文章已经发布在赴美妈咪帮的公众号里,《专题|美国代孕公司的中国员工揭秘代孕细节(一)》,《专题|美国代孕公司的中国员工揭秘代孕细节(二)同志篇》点击即可查看。
在与MING的对话第三篇整理时,有关于广州地下代孕的新闻爆出,内容让同为妈妈的小帮帮倍感唏嘘。相关内容可查看赴美妈咪帮原创文章《专题|广州非法代孕VS美国合法代孕》
现代科学技术手段在进步,社会也在进步,但是社会的进步往往赶不上技术的脚步。关于代孕这项技术的运用和伦理纷争从来就脱不开关系,比如Ming在下文中就提到,作为一家合法正规的捐卵代孕公司,也接到过类似“你们全公司所有人还有你们的家人都会在地狱里燃烧!”等的极端电话。
但是观念的陈旧抵挡不住科技发展的进程。
早在1986年,美国就拥有了至少6家代孕机构,欧洲也拥有了1家代孕机构。而到了2010年,美国已经拥有了23家代孕机构,并产生了7000多例代孕分娩,同期英国产生了300多例代孕分娩。由于数据统计的不完全性,真实数据可能更加惊人。(数据出处:《Fertility Counseling——Clinical Guide and Case Studies》Sharon N. Covington编写,2015年出版)
而根据CDC(美国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和SART(美国辅助生殖技术协会)的数据显示,代孕并成功分娩的案例数,2004年为738例,2008年已高达1400例,短短四年间增长了近一倍。
另外,专家们也一直在试图避免因第三方生殖辅助技术产生伦理方面的麻烦,所以ESHRE(欧洲人类生殖与胚胎学会)及ARSM(美国生殖医疗协会)都明文规定了相关心理辅导必须作为第三方生殖辅助当中的一环。心理辅导包括了准父母IP(intended parents)的心理辅导和代孕母GC(gestational carrier)的心理辅导。
就连在我们大天朝,似乎也有对第三方辅助生殖技术观念松动的倾向。
事实上,目前我国并没有明确针对“代孕、捐卵”的法律法规。原卫生部于2001年发布施行的《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中规定“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的应用应当在医疗机构中进行,以医疗为目的,并符合国家计划生育政策、伦理原则和有关法律规定。禁止以任何形式买卖配子、合子、胚胎。” 而就在去年底,全国人大新修订的《人口计生法(修订案)》在最后出台时,原草案中“禁止以任何形式实施代孕”的条款最终被删除,反映了各方对于代孕问题的普遍争议。
法律界限的模糊,不孕人群的需求,带来了地下代孕市场的兴起,一份非官方数据统计称,目前,中国每年通过“代孕黑市”出生的孩子超过1万名。
赴美妈咪帮曾经接触过一个客人,2012年在广州找了黑代孕,事前讲好的价格不断被反悔,由于没有法律保障,所有的签约文本都不具备法律效力,孩子生下来后的合法归属权始终属于代母,黑中介以此为要挟,最终让客人花了超过百万的人民币才把后续事情处理干净(原要价58万),除了钱的损失,还有没有法律保障的不安全感,以及黑中介的出尔反尔让人心力交瘁。
关于这个话题可能太过沉重,所以今天这篇对谈,妈咪帮和Ming先生要聊一些大家喜闻乐见的八卦话题,比如名人代孕,以及土豪代孕的事情~
Ming,1997年赴美,多年代孕行业从业专家,毕业于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UC-San Diego),现就职于美国加州圣地亚哥代孕捐卵机构Conceptual Options。
赴美妈咪帮:
在中国人们通常对代孕这个话题讳莫如深,美国人对代孕这件事情怎么看?
Ming:
首先代孕在美国包括加州在内的几个州的确是合法而且受法律保护的。 而合法不代表没有争议,即使是在加州代孕也不是人人接受的——今年早些时候我们公司在圣地亚哥当地高速公路旁竖立过一个广告牌:与普通广告不同的是上边没有公司的名字和logo,而电话线也是只让一个专人负责接而已。
我也曾问过老板我们广告花钱不少干嘛不顺便打知名度?老板云:之前试过,公司的电话被各路反对者打进来骂人打爆了。还先后损失了两个表示压力太大的接电话的前台。电话台词五花八门,从“你们这样挣钱良心何在?”到“我要报警来抓你们!”。
比较常见的是“你们全公司所有人还有你们的家人都会在地狱里燃烧!”让人觉得美国不愧为基督教国家。
我说不能报警么?老板说这种电话骚扰的对警察来说都是小 case,如果没人说:“我要拿机关枪去你们公司扫射!”警察是不会来的。
其实北美的代孕历史由来已久。
天朝借腹生子的事自古有之,在西洋也并不新鲜,譬如苏菲玛索主演的电影Firelight(中译名心火)中讲述了一个英国贵族因为妻子植物人而挑选代孕女子延续香火的故事。
之前有朋友的咨询公司调研过广州的地下代孕公司,发现模式过于原始,譬如不能做遗传病学的筛选,各种硬件也不够先进。这可能和政策的禁制导致竞争的不充分有关。
而美帝目前代孕业务很普遍,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传统的:即无生育能力夫妇&单身人士&同性恋配偶为了能有后代所采取的除了领养之外的手段,涉及到精子或者卵子的捐献问题;另外一种是有生育能力的夫妻为了避免分娩痛苦而做出的选择。
赴美妈咪帮:
很多名人都因为这个原因找了代孕,是么?
Ming:
有生育能力的夫妻为了避免分娩痛苦而做出找代孕的选择,这的确确有其事,英文已经有了名称叫做”social surrogacy”。不光是为了避免痛苦,还有因为职业原因如女明星,女模特需要保持身材,女性高管无法分身的等等。关于Social Surrogacy这个话题在西方世界有不少讨论,包括纽约时报和Elle杂志。
赴美妈咪帮:
真的有大明星来找过代孕吗?
Ming:
中国国内之前没有少传,杨幂,马天宇等,我想说的是,传出来的都不是真的。
真正代孕的名人自己不说的话,公众是不会知道的。——不是“不知道他有没有代孕”这种不知道,而是完完全全没有一点风声的听都没有听说过,想也没有想过的这种不知道。不要问我要名字,也不要猜。公司提到客户个人信息都是“no comment”。名人的客户我们有很多不光是演艺圈,政商界都有。有很多名字是经常上新闻的。尽管我们是美国公司,但是有的外国客人我们当真得罪不起,一根小指头就能按死我们一个公司的得罪不起。
有一天老板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下午来的客户好像有你们中国的演员过来。我也没太在意,以为又是什么三四线的小演员,因为我平时也不看国内电视剧和电影也没什么兴趣。顺便一提通常名人来我们公司之前联络都是用假名的。直到真人现身我们才知道具体是谁。
然后客人来了。
只会说英文的客户经理和前台都非常淡然。而我们的中文翻译和我都目瞪口呆。我有冲动想抽死我们的乡巴佬白人老板——我想只要这客人嘴里能说出来“我们要在这家公司代孕。”这十个字,我们公司倒贴钱都干!不,我们把这一年的营业额都搭进去我也愿意。
强压着心中这辈子最强烈的要签名的欲望我们带着客人在公司走了一圈做了内部介绍然后坐下来说了他们目前状况下有什么选择。但是非常,非常有风范。 从头到尾没有摆过任何架子。倒是我和翻译有些语无伦次。
签名? 我们没要。要了就有可能暴露客人的身份。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可惜。
赴美妈咪帮:
除了明星,在你们公司客户一般都是怎样的人群呢?
Ming:
我们接很多各国客户——欧洲的,澳大利亚的,日本韩国的,的和现在正在猛增的中国的客户甚至是神秘的中东客人都有。
同性和异性还有单身来求子的都有。
赴美妈咪帮:
客户都有什么特殊要求,不同地区有不同的区别对待吗?流程都具体是什么?
Ming:
有比较普通的客人也有巨富的客人。
中东的土豪们到了这种事情上则是非常低调——他们要求的保密工作比较严密。这些中东客人要求的保密工作我觉得值得一提:
首先是联络,我们给对方去信不能有公司名字在信封上,信封内则要用厚的纸包一层才放信件进去,这样在强光下不会能被读到。在打电话时不能用公司电话,不能是女性,也不能透露是我们公司打过去的,要用一个特殊的朋友名字打 过去找人...
电话上装哥们寒暄几句之后对方再偷偷打回来...
到了付款——因为对方不希望被看出来有在我们公司花一笔钱代孕所以会拆分付款,从全世界的几十个个银行一小笔一小笔的付款过来。
就是因为这种付款方法再让我们的会计咬牙切齿之余也闹得我们公司被国税局和FBI调查过...
我们接待过来自西班牙的巨富:他每次来我们公司后边都跟着七八个律师,他本人不开口,都是律师开口。
我们也接待过来自中国的巨富:每次进出我们公司和试管诊所他都把整个地方包下来一整天因为不希望被别人看到。
赴美妈咪帮:
除了这些大明星,就是真正有钱人了吧?总有八卦说有某某富豪找代孕生继承人,你有客户是吗?土豪多吗?
Ming:
美国人老板第一次听说“土豪”一词的翻译大概在三年前左右吧。我们的形容大概就是rich&vulgar——又有钱又俗。老板听了说“不就是我这样么?” 我打了个哈哈想 “你还不够有钱”,当然没说。这个客人是和两个保镖一起出现的。“生下来孩子就是美国公民?”山西腔,你懂的。“是”“生五个孩子都是美国公民?”“..........是。”“一个孩子二十万,那五个就一百万吧。”“不,双胞胎加上三胞胎的生法不用那么多大概五六十万吧...顺便一提是美元。”被白了一眼。“一台车钱呗。”对我来说是圣地亚哥一套房子钱。“现在交钱就开始吧!”土豪的保镖打开了公文包。包括老板在内的我们公司所有人第一次看见一百万现金。
我本来以为一百万是这样的:
但事实是这样的:
赴美妈咪帮:
除了土豪,也有真正的富豪客户吧?
Ming:
有一位客人是来自法国的富豪,没用到“土豪”这个词是因为我就打了个照面,没办法判断土不土。
这个客人我们公司一位客户经理的,平时非常忙,没有空来我们的办公室。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非常宝贵的那种。
在半年等待终于有空来我们办公室签约之前取消了。我们想“大概没戏了”。客人打电话来说:“我现在正好有空,你们过来一趟见面谈谈吧!”
我们说:“好啊,您现在在哪里?”
“巴黎。”
“...法国的那个?”
“对,三天的旅馆,食物和商务舱机票我付。 你们能来几个人?”
“两个,我和法文翻译。”
不管我露出了哀求的眼神,那个经理果断回答。
然后第二天两个人就在巴黎了。
据说她们和客户见面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我想学法文。
当然不是所有富人都是大方的。
一位中国极有钱的整天上新闻的富豪到现在还欠我们公司几百块钱,送了invoice也没人理。 他本人没来我们公司,是委托律师来的。 为什么我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因为我们有他证件的复印件!钱是小钱,但是这种孩子抱回家了就过河拆桥的客人也是不少的。也不能说人家是人品问题,也许只是忙。
以上是Ming先生作为美国合法代孕机构的工作人员在工作过程中经常被问到的问题第三部分,赴美妈咪帮将定期总结更多内容分享给大家,敬请期待。
同时,赴美妈咪帮也非常荣幸的与Conceptual Options建立了合作关系,在我们走访的各类机构中,Conceptual Options以专业的职责分工(法律、保险、心理、代孕母社群、多语种地区的分类客户经理、捐卵人筛选、代孕人筛选、代孕母亲怀孕进程跟踪、试管机构对接等),贴心的客户关怀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